(2010-06-07)連續12個員工跳樓,富士康近日成為網路上最重要的焦點之一。在媒體傳播的效應下,民眾透過網路,討論了哪些重點?除了關心企業處理的過程、員工輕生的原因,還引發哪些爆點?
(Brain.com 2010-06-07)富士康連續發生十二次員工跳樓事件,一時間引發鋪天蓋地而來的質疑聲浪。是企業文化和管理制度有問題?是年輕一代員工抗壓與心理層面交錯的結果?還是快速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轉型期出現的特殊結構性問題?各種說法不斷出現,引起媒體高度重視報導。網路也跟著這些議題持續追蹤、擴散,為這個事件提供豐富的延伸資訊,當然有夾雜不少未經驗證的耳語傳播,引起許多討論。
一句「血汗工廠」,啟動大眾的好奇心!
富士康跳樓事件在網路上早已經不是新聞,只是在這之前沒有蓄積足夠的討論人氣。5月20日發生今年以來第10起跳樓事件,媒體對富士康「血汗工廠」的質疑聲浪開始拉高。鴻海總裁郭台銘(富士康為鴻海100%持股子公司)也終於忍不住在5月24日回應媒體,強調富士康絕對不是血汗工廠。網路上對富士康的討論熱度,開始隨著媒體的報導逐漸攀升。當天出現了50筆標題共100筆口碑量。
5月25日清晨富士康再傳出第11名員工跳樓。郭台銘決定要帶中外媒體一同前往深圳參訪工廠,希望媒體在跳樓事件原因不明確之前,不要用揣測的方式擴大報導。當天口碑數上升六倍,來到305筆標題數,近600筆口碑量。
隔天,中外媒體透過文字、影像帶出來廠區消息,普遍認為富士康的作業環境和員工福利算是不差,免費提供食宿、洗衣,健身中心、撞球、游泳池等休閒一應俱全。這天光是網路新聞報導就達到424筆之多,但是網友的討論音量則是大幅下降到201筆,推測應該和廠區影片公佈之後,網友初步排除了富士康是「血汗工廠」的猜疑,失去討論的動機。
不料深夜又發生第12起跳樓事件。這一跳,新聞報導來到488筆的新高點,而一度退下的網友討論聲音再度飆漲到1,411筆,整個網路口碑量破紀錄來到2,037筆。觀察這時候的話題焦點,已經從單純探討廠區的工作環境和員工作息,擴散到公司管理制度、薪資福利、社會變遷問題,甚至對中國世界工廠這個定位的反省。
前半場主流媒體擔綱 後半場網路耳語接手
i-Buzz從熱門話題切入,進一步觀察話題的轉變。在事件發生的前期,輿論主要是由媒體主導發展。經過四天各大媒體的密集報導,事件不僅沒有平息,還一直出現新的爆點。由於真相處於不明狀態,於是網路上開始出現各種不同管道的耳語,也吸引更多人進入參與探討。
一類是利用開放式議題,鼓勵網民以「平民記者」的身分上來發聲,例如:「你覺得富士康員工自殺的主因是什麼?」、「深圳人說說富士康那些事兒?」,這類探詢式議題,能夠引起有類似經歷的人出來分享他們的觀點,並引起討論。
另一類以爆內幕的手法散布不為人知的小道消息,像是「富士康員工驚爆內幕!保安丟人下樓!」、「富士康員工連續跳樓真相(枉死的生命)」。這類型以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表達手法,渲染力十足。真實性如何卻又無從求證。
也有喜歡針對事件進行分析與探討的網友,雖然不似血淋淋的耳語,對事件本身還是帶來傷害。例如:「三點一線式生活,上班眼前是冰冷的機器,下班身邊是熟悉的陌生人!」、「自殺與疏離」、「50%的年離職率,4,238台幣的底新,這是富士康只能在大陸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對代工廠的工作模式扼殺人們心靈與生活的抗議。
員工跳樓的原因!解不開的羅生門
富士康員工為什麼要跳樓呢?有人歸結為員工個人心理因素。有人認為這是中國快速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轉型期間必然會出現的社會問題。也有人直指富士康的霸道的企業文化和軍事化管理制度才是引發事件的主因。
iBuzz針對5月24日至30日一週來,網路上的4,962筆口碑利用關鍵詞進行分析,發現與個人因素相關的關鍵詞佔了31%,與企業文化和管理制度相關的關鍵字佔30%,而社會經濟變遷問題相關的也有5%,佔有比率最高的則是經由大眾媒體高度報導的一些負面觀鍵詞佔了34%,其中又以「血汗工廠」最具代表。
就個人因素方面的討論,焦點集中在「壓力大」。有人就認為在富士康兩班制的作業規範下,體力的負擔已經很大,加上基層幹部管理的能力水準欠佳,對員工身心靈形成很大的壓力。排名第二位是員工「抗壓」不足。論者指出現在的勞動力都是1980、1990年後出生的世代,本身的抗壓性相對上一代比較差。其他還伴隨感情因素、個人的情緒管理等。
企業制度的關鍵詞排行榜中,排名第一的是軍事化,其次是加薪。罵人、打人和超時加班則分列三、四名。在軍事化管理之下存在有非法打罵、超時加班、簽訂霸王條款等變相限制人身自由措施,是提到最多的因素。其次才是公司沒有建立有效的溝通管道,和實施心理諮商、安撫人心等措施。
負面關鍵詞排行榜中,排名第一首推「血汗工廠」一詞。針對這次事件,中國官方的調查指出,富士康各項條件都是符合中國的勞動規定。蘋果電腦的賈伯斯也給郭台銘最大的支持,跳出來大聲疾呼富士康絕非血汗工廠。富士康是不是「血汗工廠」?一時之間恐怕不是用理性和數字可以解答的問題。
富士康員工跳樓事件,在大幅度加薪30%之後,似乎發揮它的安定功效,媒體報導也在多方努力之下恢復常態。值得注意的是,現代企業的工作者大部分是屬於網路世代,透過網路他們取得資訊、分享資訊有更多元的管道。尤其是網路的重製和再生的能力,讓類似具爭議性話題隨時都可能捲土重來,企業必須要有系統、組織地小心面對。(統計期間:2010年5月24日至30日;資料來源:i-Buzz口碑研究室)